谢令姜见徐则立呼吸越来越沉稳, 似乎已经进入梦乡。
动作极轻地从他手里一点一点地抽出手来, 眼看着手要解放桎梏, 还没欣喜，就又被这人牢牢握住。
谢令姜目瞪口呆, 他到底睡着了吗？
她凑在徐则立脸庞，单手撑在床边，声音特意放到最轻：“徐则立？徐则立？”
睡着了？
在谢令姜晃神之际，徐则立突然睁眼，像是被扰了清梦，声音慵懒：“做什么？”
谢令姜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，与徐则立视线相交之际，心里莫名一慌。
手腕紧跟着一酸, 她上半身压在徐则立身上。
徐则立闷哼一声，神色不耐，手臂拦在她腰上, 一个翻身就把她带上床, 紧紧抱在怀里。
谢令姜脑子没反应过来, 一个翻天覆地的旋转, 她就躺床上了，还被他抱在怀里。
她整个人的脸憋成猪肝色，她挣扎着：“徐则立, 放开我。”
没想到这一挣扎换来的是徐则立更紧的拥抱：“乖，好好睡觉。”
谢令姜要被气死了：“徐则立，你在装, 对不对？”
徐则立的头放在她肩窝，声音很小：“谢令姜，我很难受。”
说话声弱小无助，谢令姜不知不觉放弃挣扎，关心道：“哪里难受？”
“心里难受。”徐则立抱紧谢令姜，闭着眼：“他们一直以为我会和他们争财产，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稀罕，真的。”
谢令姜知道徐则立口中的“他们”是谁，想到他在徐家的处境，心里不免有些同情。
刚想出声安慰他两句，听见耳边响起沉沉的呼吸声，叹了一口气。
谢令姜仰视看着天花板，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——推开他，回自己卧室睡觉，不香吗？
——算了吧，感觉他好可怜。
——你可是18岁刚成年连恋爱都没谈过，就被男人抱，太亏了。
——哎，别假清高了，又不是没在一个床上睡过，多睡一次就怎么了？再说就只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而已。
——今天只是纯睡觉，明天就不是咯。
——那……等他睡熟了，我再走？
……
脑海中两只小人吵来吵去，谢令姜终于脑力不支，没有敌过席卷而来的困意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谢令姜睡觉睡得也不安稳，许是睡前所思所想的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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