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影灯下,霍昀手术刀划开那个被树干贯穿胸口的倒霉蛋的胸腔时。他身形几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下。向来泰山压顶不变色的男人脸上也失了几分血色。
“周。”他的语气与往日轻快不同,沉的让助理周害怕。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今日所作所为,以及对手术台上这个病人的预先处理,短短几秒。他把所有这些事情翻来覆去过了几遍,没有发现错漏之处。
他忐忑不安,手术还未开始,额头上就开始有密密汗珠渗出。
“霍医生,有什么不妥吗?”
周像个等着挨训的学生一样,等待着教导主任泼下一盆冷水来,指出他因技艺不精而犯下的过错。只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,霍昀接下来所说的话不是一盆冷水,而是一汪深潭,将在场所有人都淹没其中,窒息之感爬上每个人咽喉中。
“让安保封锁整个医院,所有接触过这个人的人全部隔离起来。”
霍昀清冷的声音不大,但是在只有滴滴的心电声中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“去!”霍昀见周还在傻站着,三魂丢了两魂似的,轻叱了一声。
“好,好的!”周会魂成功,走上医学这条路时料想过会遭遇此类情形,但是真的来临时内心还是惶恐多一些,其次才是作为医者的职责。
“其他人继续手术!”霍昀说完,继续进行手中未完成的切割。
手术室里仿佛被下了禁言令一样的安静,只有仪器的声音,以及霍昀一两个简短命令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内回想。
躺在手术台上那人沉重的呼吸预示着他的生命仍在延续,意外被树干贯穿那一刻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这小小的树干,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,释放了深藏其中的恶魔。
三个小时后,霍昀做好最后的缝合,轻吐一口气,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。
“大家辛苦了。”他环顾了一下静默的几人,调侃的语气说道:“‘黑鸦’传染性不强,虽然它致死率挺高。但是你要相信,只有这种走在路上都能被树干当烤串穿了的倒霉蛋才会染上。”
周围人哭丧着脸,“”霍医生,我们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啊!反而更焦虑了,谁知道自己不会是下一个呢?
霍昀啧了一声,这帮人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呢,都还没发生的事就已经开始忧虑了,人生苦短的,总是为了未知明天惶惶不安,没劲透了。
手术中灯熄灭时,全身套着防护服的人冲了进来,将手术室里一干人反复消毒洗刷了三遍之后送到了隔离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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