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里闹过点风波之后,事便平了下来,小二长吁短叹,低头连啐好几声,都是编排鹰抓孙的话语。
陈易侧过头去,问道:“这邵捕快是新来的捕快,魏县令也是新来的县令?”
“这可不是吗,原是庆盈二十集,一人则低身按脚,新年寒凉之中,衣裳皆是单薄,肩膀不胜寒风而一缩一缩。
“叔叔好风雅。”邵捕快走近几步,半捧半诚作揖道。
“也就这冬天到了,才有这暖酒的意趣。”
魏县令说话慢吞,扇着火,悠游自在。
他侧过眸,赏了眼婢女因冻而泛红的脖颈肌肤,接着再慢慢看向外甥道:
“泊儿,知道为何招你过来?”
邵泊重重点头,道:
“自然清楚是苏公的事。”
一地知县,其职责无过乎平赋役、听治讼、兴教化、厉风俗,再简化一回,便是报效朝廷,不负皇恩,眼下南面湖广白莲教乱闹得沸沸扬扬,一发不可收拾,恰是报国之时。
“报国”二字,说得广阔,怎么报,如何报,报了之后怎么确保升官,这才是真真切切之事,湖广之乱,一缺人,二缺钱,前者要送命,后者只需拢钱,而邰阳县离湖广隔了条黄河,路途可谓不远不近,既安安稳稳,不必上前送命,又不缺建功的机会。
为此,魏县令搭上了湖广都指挥使苏鸿涛的线,正二品的大官,号“案山先生”,平日里下官拜见,都要规规矩矩喊一句“案山公”,湖广教乱,于当地为政官员而言确是遭不幸之事,可祸兮福所倚,于案山公,以及搭上线的魏县令而言,却未尝不是一大幸事。
魏县令慢悠悠地揭盖看酒,仍继续扇火,问道:
“那几家都敲打过了?”
“叔叔,都敲打过了,我们一上门,罗了点罪状,再明明白白写明了前年的借款,他们就都乖乖交钱,斗胆拿了点钱,请了几位兄弟喝酒。
不过,就是有个别几位硬骨头,跟我们玩虚的!几个兄弟都劝我把他们拿了下狱,待个几十上百天,他们扛不住。”邵泊快言快语。
魏县令不置可否地瞥了一眼,道:“你觉得如何?”
“要我说,真该拿了下狱,逼人交钱,反正教乱后论功,也能盖过去。”
魏县令转头把扇子放到按脚的婢女手上,吩咐道:“抽他。”
婢女一愣,但见魏县令面色笃定,还是颤颤接过团扇,朝邵泊面上一抽。
这一下不痛不痒,却极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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